短篇小说：欲望与梦想

一

“先生您好！我对贵公司的‘宣传官’职位很感兴趣，这是我的简历，您看一下。”说完，何志文将简历递给了现场的招聘人员。

那人看了何志文一眼，接过简历开始浏览，大概过了一两分钟，那人说道：“我看你的专业是建筑，之前的工作经历也是跟技术相关的，没有做过类似文职工作的经验，我觉得你不太合适。”

听到招聘人员的话，何志文顿时急了，赶紧将自己写的一篇文章递过来，说道：“先生，这是我之前在公司报纸上发表过的文章，您看一下吧。”

“不，一两篇文章能证明什么呢？真的很抱歉。”

见那人对自己没兴趣，何志文便怀着失落的心情继续在招聘会的各个角落搜寻着。

今天求职的人不少，招聘会现场人头攒动，招聘会的展位上挤满了求职者，有的自信满满地与面试官面对面交谈，有的则抬头仔细浏览公司发布的招聘信息。

逛了一会儿，何志文被一家公司的展示架上张贴的“行政专员”职位吸引住了。一字一句看完岗位描述后，他的心仿佛被复活了，觉得这个职位挺适合自己的情况。机会就在眼前，一定要勇敢地抓住！想到这里，他赶紧来到展位前，停了下来。还没等他开口，一位戴着眼镜，看上去很温和的中年女士礼貌地说道：“小伙子，请坐。”

何志文坐下之后有些紧张，说话不太流利，那位女士听了何志文的简单介绍后，笑着说道：“小伙子，不好意思，公司行政职位目前只招女性，你看看公司其他职位，你对销售有兴趣吗？”

听到公司只招女员工，他脸有些红，急忙站起身，连声说对不起打扰了，走到了展会的另一端……转悠了大半天，他没找到理想的工作，觉得自己很倒霉。眼看着这场招聘会马上就要结束了，他却什么也没收获。无奈，他只能叹息一声，点上一支烟，一边抽一边狠狠地抽着，走出了会场。

坐了几趟公交车后，何志文回到了公司的员工宿舍。或许是今天有些累了，八月的炎热天气让他没什么胃口，倒在床上睡着了。睡意袭来，何志文进入了甜蜜的梦乡。

这个梦里的一切都是那么的荒诞离奇。何志文梦见自己和老友张小松来到一片茂密的森林，在森林深处，他们发现了一处清澈的湖滩。兴奋的他们二话不说，跳进湖里，尽情地游着，游啊游啊，直到筋疲力尽，最后，两个好朋友消失在水中，没有了踪影。

惊恐万分的何志文因体力不支而被淹死。但很快他又复活，化作一只飞鸟，日夜飞行，越过万重山河，飞回他思念的故乡。见到慈母的那一刻，他高兴极了。很快他又变回人形，静静地站在母亲面前。看到失散已久的儿子出现在面前，何母欣喜若狂。

“文儿，我儿子回来了，我看看他是胖了还是瘦了。”话刚说完，没想到儿子却如烟般消失了。何妈妈伤心地哭了起来，嘴里不停地喃喃自语：“文儿，我不怪儿子辞职，他在工作上不开心，我理解。”

过了一会儿，何志文又带着一盒酸奶和一串香蕉来到妈妈身边，可爸爸很快就出现了，他打开一根香蕉吃了，妈妈却不见了，何志文急得满院子到处找……

“小何，你还睡，快起来上夜班！”下班回宿舍的同事叫醒了何志文。他赶紧睁开惺忪的睡眼，看了一眼同事张刚，漠然回答：“你下班了，我实在不想上夜班，但是没有别的办法。”说完，又倒回了床头。

“别再睡了，吃点东西，赶紧上班！注意别迟到。”听到同事的提醒，何志文在床上坐了几分钟，又去卫生间洗了把脸，穿上工作服，就去厂里上班了。

上白班还好，但工厂里的夜班对他来说实在是难以忍受。尤其是后半夜，何志文真的很困。有时实在困了，他会暂时停下注塑机，偷偷溜进车间仓库，趴在料袋上睡觉，但又不敢完全睡着，生怕被别人发现。幸好有几个同事有时会偷偷睡到很晚，这让他心里稍稍踏实了一点。

今晚，他照常上夜班，晚上十二点后，就偷偷跑到仓库睡觉了。人累了、困了的时候，多么渴望一张温暖的被窝啊！虽然仓库有些狭小、阴暗，但堆放的料袋足以让一个昏昏欲睡的人得到充分的休息和享受。不一会儿，他就躺下睡着了。

夏夜，夜风格外凉爽温柔，城中村的人们大多进入了甜蜜的梦乡。但在灯光昏暗的街道上，偶尔能看到一些人来回穿梭。巷子深处，醉人的霓虹灯隐隐闪烁。但比起初夜，却安静了许多。一切都显得温柔祥和。工业区也是灯火通明，车间里偶尔传来阵阵嘈杂的机器轰鸣声。为了生计，一些在外地流浪的人们，依然在夜里辛勤劳作……

何志文这次睡得太沉了，大约一个小时过去了，他还是没有回到岗位，来车间巡夜的主任正好发现了他，他立刻询问了车间一名员工，员工瞒不住乱 *** 文学，就提醒了主任。

于是聪明的厂长自然是去仓库找了，结局也是可以预料的，何志文被领导的训斥惊醒，紧接着又是被狠狠训斥了一顿，意识到自己违反了规定，何志文揉了揉眼睛，跑到车间，启动机器，慌乱地开始干活。

根据公司相关规定，对何志文给予严肃处理，并予以辞退。

第二天，何志文上班睡觉的事全厂都知道了，老板勃然大怒，当即对其进行了处分，并警告全体员工，如果再发生类似事件，车间领导要承担责任。

第三天，何志文被开除后，车间里的一些员工也收敛了许多，哪怕夜班很累，也没人敢偷偷睡觉。何志文丢了工作，一时之间也难以找到住处，干脆在城中村租了一间很便宜的小房间，孤苦伶仃地生活在那里。

苦恼中的何志文心中是喜忧参半。他高兴自己终于从繁重的体力劳动中解脱出来，可以重新为理想做准备；又担心没有了工作，生活上就只能节衣缩食，甚至有可能入不敷出。想到这里，何志文皱了皱眉，点了一支烟，吐出一口烟雾，细细品味。烟雾很快就充满了狭小昏暗的房间。

看着床边摆放的一堆堆文学书籍和考研英语教材，他仿佛充满了力量，觉得漫漫长夜总会迎来黎明。事已至此，他决定为了梦想再拼一次。

但他又转念一想，去年自己不也在同样的环境中努力奋斗过吗？如今青春随着岁月的流逝而消逝，现实和家庭环境还能允许他这样做吗？更糟糕的是，他还要忍受漫漫长夜的孤独。他似乎又陷入了困境。

一个人待在宿舍里无聊，就想约城里的朋友叙叙旧，于是给好友张小松打了个 *** ，聊了几句。了解了好友何志文的情况后，张小松骑着电动车来到何志文居住的城中村。

大约四十分钟后，张小松来到何家，敲门之后，两人热情的聊了起来，“何哥，受委屈了，待会儿我请你喝一大碗酒，吃一大块肉。”

“江兄，那就好，咱们边喝酒边聊天，聊聊那件让你放不下的‘桃花源’吧。”

看到何师兄简朴的小房间堆满了书籍，张师兄忍不住竖起大拇指称赞道：“何师兄真是一个走到哪都读书的人，他这种为理想执着的精神让人感动。去年师兄复习的时间少了一点，但考得还不错，可惜英语分数低了点。精诚所至，开天辟地，你再好好努力备考吧。”

“ *** 说得对，我现在失业了，可以静下心来准备实现理想，不管有多孤独多凄惨，我都要坚持我的梦想！”

“好啦！提前祝你们今年事业有成，走吧！咱们去喝一杯！”说完，张何二人便出去了。

城中村的夜景格外繁华醉人，大街小巷灯火通明，店铺林立，人来人往，时而能看见一道绝美的身影在人群中飘荡。两人来到一家餐厅，点了两盘花生米、豉油螺蛳、回锅肉，然后喝酒吃饭，几瓶酒下肚，何志文和张小松都有些醉意了。

酒足饭饱之后，两人便在大街小巷里闲逛，走着走着，就到了巷子深处，看到一群衣着艳丽的女子朝他们招手，看到那双丰满而美丽的大腿，张小松不由得激动起来，只觉得浑身发烫，一种兴奋的力量在欲望的深处凝聚。

他也兴奋起来，一股难以言喻的兴奋与力量促使他渴望接近并占有另一具美丽的身体。但一想到钱包里的困难，他还是强行抑制住了这种不正常的兴奋与冲动。张某此刻似乎有些忍不住了，终于向那女子走去。简短的交谈后，他给何某使了个眼色，跟着女子来到了一条更深的巷子里。为了避开这样的干扰，何某赶紧走出了巷子，在另一个地方等待张某欢快的归来。

没一会儿，张满从巷子里走了出来，一脸满意，看到远处等待的何某，笑着说道：“不好意思，让您久等了，要不要去休息一下？我请客。”

“多谢大哥好意，不用了，如果真的需要，我自己出钱。”两人简单告别后，何边便独自沿着熟悉的小路返回。

二

一回到住处，何氏惊讶的心情怎么也平静不下来，他尽量克制自己不去想太多，可刚才那一幕，实在是让他心潮澎湃，他已经很久没有像张哥那样胡闹了，不过考虑到生活拮据，他还是压抑住自己，不再去想那些事情，就躺在床上看书，谁知没看多久，隐约听到隔壁传来男女嬉戏的声音，扰乱了何氏的心神，他再也没心思看书，于是便伸着耳朵偷听。

过了一会儿，男女嬉闹的声音消失了，但女人的 *** 声却能听见。那声音是那么的醉人，那么的狂喜！他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冲动，偷偷走到角落仔细听着。听着听着，他整个人都仿佛有了反应，原始的欲望冲动充斥着他的全身。全身的能量都仿佛聚集在一点，渴望爆发。

过了好一会儿，声音终于平息了，何氏心里却乱糟糟的，哪怕是躺在温暖的床上，他也是根本睡不着，那些醉人的画面不停地在脑海里闪现，一个人待在家里胡思乱想，实在是太惨了，还不如趁着兴奋的时候出去走走，于是何氏重新穿上衣服，急匆匆地下了楼，向街市赶去。

夜色渐深，街上的行人渐渐少了，城中村的大街小巷依然灯火通明，他随意地穿梭在巷子里，看着身边走过的衣着暴露的女子，只觉得眼睛里闪着光，恨不得将她们一个个吞噬。

走了一会儿，不知不觉就走进了巷子深处。只见巷子两边店铺林立，休闲会所、美容院比邻而居，一些穿着妖娆女子三四成群坐在店铺里。店铺门口闪烁的霓虹灯着实让人着迷，广告字的灯光着实让这个城市世界格外耀眼。

这时，何先生看见店里有个女人在朝他招手，他有些害羞，假装没注意到，心里却不由自主地跳动起来，脸上有些发烫，他不敢再看那个女人，赶紧走出了鬼巷。

到了街上，他松了口气，却又想回头看去，可是体内的灵魂却不断问自己：“我去还是不去？去的话，肯定要花钱，不去的话，我的欲望又会跟我作对。”

这时，他突然想起了 *** 开心的地方，不如去看看，说不定那里的物价更便宜一些，想到这里，他心里有些激动，于是快步朝那地方走去。

真是让人失望，何氏到了那里，一个人也没有，又看了看时间，快到半夜了，商界女强人也应该和大家一样正常休息，想到这里，何氏叹了一口气，无奈的回到了住处。

回到住处后，何某显然没有半点睡意，赶紧点了根烟抽了起来，看着床头堆成堆的书，想想现在的处境，不禁想起了去年同样的日子……

那年春天，事业受挫的何志文开始了流浪的生活。为了找到自己想要的工作，他从小县城跑到大城市，又从大城市跑回农村，非常辛苦，也很狼狈。直到秋天，他才从农村漂泊到刚刚来到的城市，开启了人生新的旅程。真正改变他流浪生活的，是2011年9月底与前同事李文泽的相遇。

那段时间，何志文和李某进行了一次长谈。谈话中，一句重要的话让他幡然醒悟。李某说：“与其长时间自学，不如直接考研？”

他觉得很有道理，顿时感觉自己漆黑的人生中出现了一丝光亮。风水轮流转，这不就是自己想要走的路吗？既然现在找不到工作，何不华丽转身，两三年后就能身居高位？想到这里，何心里高兴又激动，忍不住夸了李先生几句，然后，开怀畅饮。

第二天，何某就开始为自己的梦想做准备，他在网上查找相关资料，在书店购买相关教材，把所有事情弄清楚之后，在郊区租了一间小房子，开始为自己的梦想做准备。

旅途始于心中的梦想。他开始每天把自己关在一间小房间里，刻苦学习。上午学英语、政治，下午读文学。看书写累了，就出去散步，有时听听音乐，弹弹那把旧吉他。白天一切都很好，但到了晚上，尤其是在寂寞的夜里，他似乎觉得生活好无聊。或许只有在浩瀚的知识海洋中畅游，才能找到一丝乐趣。

有时，让他恼火的是，晚上还没读几页书就不知不觉睡着了，甚至忘记关灯，直到潜意识催促他从朦胧的睡眠中醒来，他才赶紧下床，关灯，再回到床上酣然入睡。

时间在孤独的奋斗中悄然流逝。转眼间，已是十月下旬，天气渐冷。萧瑟的秋风中，他越发感到孤独。他似乎感受到了独自奋战的单调，但他却不能因此而停止奋战。心中的梦想就像冬日里的篝火，温暖着他孤独的心。他相信，终有一天，他能够涅槃重生，居高临下，实现自己期盼已久的人生理想。

然而他最在意的还是家里的一切，他特别关心母亲的身体健康，却又怕母亲唠叨。因为母亲和哥哥都不认同他这种不切实际又愚蠢的想法。哥哥当面批评过他的理想主义，坚信只顾眼前，赚钱才是更好的出路。但他还是不听哥哥的劝告，坚持我行我素。

他的生活非常规律，看书、学习、睡觉，没什么新鲜事，生活似乎平淡无奇。具体来说，他的日子是这样度过的：早上起床洗漱后，去菜场买几个包子、一杯豆浆，然后回到宿舍开始一天的学习；中午出门吃一碗面或者一盘蛋炒饭；晚上简单吃完饭，在熙熙攘攘的城中村里闲逛。

看到大街上美丽性感的女人，他不禁勾起本能的冲动，尤其是晚上，看到那些醉人的红灯和雪白的大腿，他清晰的感觉到这也是一道美味佳肴，很有必要尝一尝，每个月至少要享受一次，不然潜意识里的冲动和过剩的活力就无处发泄了。

在这方面，他得感谢他的好兄弟张小松，是他带他游走于青楼、戏楼之间，发现了人生的新世界。青楼、戏楼里，形形 *** 的女人很多，她们靠做所谓的“生意”谋生。因为收费低廉，巷弄里游荡的客人络绎不绝。

复习了一个多月，一个微风徐徐、细雨蒙蒙的夜晚，孤单的何某来到了一直梦想的地方，兴奋却又有些紧张，一种难以言喻的爽 *** 充斥着他的全身，他感觉自己仿佛又充满了力量，可以完全安心的投入到枯燥的战斗中了……

他坚持复习，在繁华与沉寂、精神与肉体、理想与现实之间挣扎了近三个月的漫长寒冬夜，终于迎来了沙场奋战的那一天。他像古代的读书人一样，收拾行囊，从小镇走到大城市，到北京赶考。

为理想奋斗的过程是充实的，结果却是惨淡无望，甚至陷入更深的孤独。考完试回到家后，何某显得十分狼狈，没有赚到什么钱，却花光了微薄的积蓄，过了一个很不尽如人意的春节。他只好把自己关在冷漠和嘲讽中，期待心中的梦想开成胜利之花。他渴望用这份成功洗去心中的委屈，给人一声惊天动地的呐喊。但他隐约觉得，这只是一场无望的幻想，于是，他只好在未知和迷茫中，等待人生的春天。

想到这里，何先生的神志显然有些恍惚，此时已经是后半夜了，他不知不觉的陷入了梦境……

他睡得很沉，直到第二天早上十点才醒，在床上坐了一会儿，洗漱完毕，去了城中村的街边市场，买了两块蛋糕和一杯酸奶吃了，这才慢悠悠地走回住处。

一路上，他看着身边经过的美女，忍不住偷偷看女人的腿，尤其是穿着性感 *** 的美女，他总是目送着那绝美的身影远去，心里便升起了一些不太恰当的念头。

回到宿舍后，他不由得联想到昨晚 *** 开心的样子，还有那双性感的大长腿。心里又一阵骚动，看到桌上那几本承载着自己理想的书，他一点兴趣都没有，决定白天再去那个地方看看那激动人心的场面。可是他又犹豫着，省吃俭用，到底去还是不去？他犹豫了一会儿，努力让自己静下心来看书，可看了几页之后，脑海里又浮现出那充满醉人兴奋的画面。他砰的一声把书扔在桌上，从包里掏出一张百元大钞，兴奋又紧张地向那个地方走去。

一路上心脏一直跳个不停，很快来到了昨晚呆过的那条巷子，果然白天这里都有一些漂亮女人守卫着各自的领地，他紧张地往巷子深处走去，很快便有女人朝他挑逗，甚至有人朝他招手。

他激动得不知道说什么好，只好用肉眼一张张的看着，直到看到自己最喜欢的那张，这才轻轻的走过去，低声的和她聊了几句，然后跟着一个女人往巷子深处走去。

压抑的生活终于得到调整，何躁动的心也终于在与女子的交缠之中彻底释放，他突然感觉灵魂的力量再次占据了自己的心房，他便拿起书本，静静的阅读起来……

在理想的感召下，他又一次坚持了下来，这一坚持就是一个多月，每天看书、学习、吃饭、睡觉，从住处走到城里的村子，非常规律地重复着同样的生活。

然而，9月的某一天，张小松和王菲的到来，让他彻底告别了这种孤独、枯燥的生活。一个与城市世界截然不同的世外桃源，带给他不一样的感受和体验。在那里，他的情绪得到了净化，躁动的心灵得到了安抚。一个像瓦尔登湖一样的世界，向新世纪的年轻艺术家敞开了大门。

当天下午，何某正在出租屋里看书、写作业，突然，张小松打开门出现在何某面前。

让他意外的是，何哥还带了一位陌生人过来，他热情地和他们打招呼，并递给两人每人一支烟，然后，两人一边抽烟一边聊天。“何哥，好久不见，日子过得不容易啊！”张先生说。

“谢谢大家的关心，这几天确实很孤单、很无聊！”他说。

“兄弟们，吃饭了没？走吧！我请大家吃饭！大碗喝酒，大口吃肉，边喝边聊，过个痛快。”张先生说道。

“太好了！我们兄弟俩难得聚聚，张哥又来花钱了。”何先生说完，三人便离开了。

张小松和朋友们来到了上次吃饭的那家餐厅，和上次一样，点了两盘花生，几个菜，还有两三瓶啤酒，然后三人边喝酒边聊天，几杯酒下肚后，张小松开口道：“何哥，这次有个好消息告诉你。”

“什么好消息？张哥，你给我们讲讲吧。”他说。

张先生说：“我寻找了很久，终于找到了灵魂伴侣。猜猜是谁？他就在我面前。”

“是吗？那恭喜张哥了！难道是这位王哥？”他说。

“哥，你猜得没错，我和王哥的兴趣确实很相似！他也喜欢隐居，有些方面和你有点相似。我跟他简单讲了一下你的故事，他很佩服你，很想跟你交朋友。”张先生说道。

“太好了，我们现在有了一位志同道合的新朋友，值得庆祝！”他说。

“能认识何先生、张先生这样的青年艺术家，是我的荣幸，也是我的缘分。来吧！为今天的聚会干杯！”王先生说。于是，三人互相敬酒，一饮而尽，心情十分愉快。

“何兄，我有件事想跟你商量一下。”张先生说道。

何先生说道：“兄弟，你直接说吧。”

“兄弟们！这么多年，我心里一直有个情节放不下，很想实现。东篱下采菊，悠然看南山，我就是想体验陶渊明那样的田园生活，梭罗瓦尔登湖那样的生活！现在时机已到，我提议我们三人去我舅舅住的地方体验田园生活。我最近也辞去了工作，打算考研，不过报的是哲学。我们可以一起在那里读书、种田、养鸡、砍柴，想想就觉得好刺激啊！”张先生说。

“我就知道张哥会这么说，这么多年了，你的想法一点都没变啊！你有没有想过离市区远了，生活不方便？你考虑过这个需求吗？”他大笑着说道。

“何哥，你多虑了，你想想，我叔叔家环境优美，吃喝玩乐一应俱全，真是个读书的好地方，不用花一分钱！省下生活费和房租，满足你的需求还绰绰有余吗？我们还可以一起学习，互相切磋，真是人生一大乐事！何乐而不为呢？”

“何哥， *** 说的有道理，双方互利啊！我跟你不一样，就是去体验几个月的农村生活就够了。”

他看了一眼张、王二人，顿了顿，说道：“这样吧，我回去再考虑一下，明天给你们答复。”

“好啊！那我们两个就等着好消息吧。”说完，三人再次碰杯，开开心心的吃喝玩乐，谈笑风生，尽情的享受着酒肉带来的快乐与慰藉。

饱餐一顿，喝了几杯之后，三人踉踉跄跄地回到何志文的住处，倒在床上睡着了……

三

几天后，何志文退房，收拾行李，在张小松的带领下，他们各自骑着电动车前往自己心仪的地方。

三人一路有说有笑，沿着弯弯曲曲的道路飞驰，翻山越岭，经过村庄，跨过河桥，欣赏着沿途的美景。

经过两三个小时的奔波，他们终于到达了张小松叔叔住的地方。

这里的风景确实很美，抬头是青山，低头是清澈明亮的水库。水库的一侧是水坝，另一侧紧邻青山。张小松的舅舅家就在水库大坝的一侧。据张小松介绍，他舅舅一辈子都是光棍，年纪大了之后，被村委会安排到这里来看守水库。如果沿着水库岸边的小路继续往深处走，还能看到另一户人家。

放下行李后，张小松便去敲叔叔家的门，敲了半天也没人回应，他知道叔叔肯定是上山打工去了，于是两人便一边欣赏美景，一边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