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之悦2019】为灯光背后的你喝彩

写在前面

每年的灯光秀背后都有很多不为人知的故事，我喜欢这些故事，喜欢这些故事里的人，也喜欢把这些故事分享给大家。

还记得今年11点55分的灯光秀画面，中午下课后学生们纷纷冲到食堂抢饭的那一刻，以及《舌尖上的中国》式的解说吗？从文案到配音，惊喜不断，你永远不知道24岁的孩子会给你带来多少惊喜。——配音（还有许多其他配音）是本文作者。

为灯光下的你喝彩

2019届毕业生张志悦

目前就读于四川大学工业工程专业

2020年网络灯光秀直播团队负责人及艺术家

我不是一个文笔特别好的人，往年大型活动结束，别人都会在社交媒体、朋友圈写感想，我就随便说几句总结一下。今年灯光秀结束的那天晚上，张启宣催我赶紧写点什么，今年的特别活动确实有东西可写。这里我想和大家分享一下这场线上灯光秀背后的一些故事。

关于灯光秀

这次活动有两个广为流传的名字：社交媒体更喜欢叫它“灯光秀”，而工作组更喜欢叫它“灯光表演”。因为这次活动不是我们展示给大家看的电脑编程出来的华丽灯光效果，而是大家站在窗户后面完成的“表演”。我愿意相信，灯光秀本身就是一个隐喻。对于我们来说，24是“抬头就能看见的灯塔”。而这座灯塔的光芒小白大作战图标点亮，是窗户后面每一个微小个体聚集的结果。我们是暗夜里的火花，是这场盛大表演的一部分。个体的力量也许很弱，但聚集在一起，就能点亮整片星空。

毕业那天，老师告诉我们：“校服别扔掉，以后偷偷溜回校园还能用得上。”几乎从毕业那天起，我们班的同学们就一直在想今年6月能不能偷偷回校园，和初中同学们再看一次现场灯光秀。谁也没想到，今年的灯光秀因为疫情取消了。

对于 MC 灯光秀的创意，我并不感到意外。当工作组在 MC 搭建学校的时候，我问过张启宣，未来能不能做成一个设计灯光秀图案的模拟器。当时他给我的回答是，很难。因为 MC 的视角和现实差距很大，光影算法也不是很完善。但当我们想到线上灯光秀的时候，我们首先想到的就是 MC。

罗玛和张齐轩早就做过可行性测试，五月中旬我跟张齐轩说，如果MC灯光秀需要我帮忙，记得找我。张齐轩回答说：“有工作，我怎么能丢下你呢？我是这样的人吗？”

是啊，这很张奇轩。

线上灯光秀的机遇与挑战

张奇宣兑现了承诺，整体工作于6月中旬正式启动。

正如文章（链接）中提到的，当我们开始这项工作时，我们不知道最终的结果会是什么。这是真的。

比如今年的灯光秀，原本的计划是没人播解说词，原本的设计是让大家自己看字幕。因为时间安排太紧，技术问题很难攻克。我可以跟大家描述一下2018年我参加现场灯光秀解说词录制时的工作场景：中午午休时间，一群人拿着剧本和矿泉水挤进电视台，演播室接好监听耳机和话筒，外面还有负责录制的同学，录制过程中如果出现什么问题，随时可以重新录制或者换人，反正时间和精力都很充裕。但今年什么都没有，没有专业的录制设备，找不到录制场地，也没法像往年一样找一群人一起做。

但另一方面，我们意识到音频解说是一种比字幕更积极的表达方式。显然，播音员的朗诵比纯文字更有感染力。而解说是整个灯光秀格局的诠释和拓展。就像人们更喜欢看视频或听音频，而不是看书一样。最后，我们决定，解说还是要像往年一样，配上音乐朗读。哪怕在质量上做出一点妥协，也要把这些句子念给大家听。

另一个很纠结的点，就是最终呈现形式。项目开始之初，我跟张齐宣讨论这个问题的时候，我们意见分歧很大。张齐宣倾向于直接发布视频，因为直播不是所有人都会看，前期的宣传很难把握。我们不想太早发这个预告，因为我们想要一个出乎意料的效果。但宣传的前置时间太少，会影响投放率，而且我们无法保证有多少人能成为我们的观众。一场线上灯光秀，大家会不会感兴趣？会不会愿意拿出一个晚上的时间来看直播？我们一点儿概念都没有。但我觉得，直播会让线上灯光秀更像一个“活动”，弹幕的实时互动，以及“大家一起看”的互动感，可以弥补现场感的缺失。可惜，我们对这次活动的反响没有可靠的预期，所以谁也没说服谁。最后应该是后期制作组的同学们再次协商，才最终实现了直播的想法。

但即使直播形式确定了，还有更多的问题等着我们。为什么观众会选择直播而不是录播？我们的活动做直播有什么必要性和卖点吗？谁会成为我们的观众？中央电视台副台长孙玉胜先生在《十年——从改变电视声音开始》一书中写道：“直播比录播好，好在同步性，好在未知性。”现在看来，这两点更加坚定了我们做直播的信心。虽然这种未知性给我们的工作带来了更多的负担和风险，但最终的效果证明一切都是值得的。

无论如何，我要感谢一个月前的工作组面对这些挑战所做出的正确决定，感谢我们在过去的一个月里把这个看似遥不可及的梦想变成了现实。

简单说一下MC团

本来这部分是不应该写的，但是MC团队还没有人开始写，所以我想分享一下我的观点，让大家体会一下这件事的难度。

MC 是一个学习成本非常高的游戏，红石（相当于现实生活中的电）衍生出的各种奇葩用途，让很多新手望而却步（比如我）。 上有个视频叫《从零开始学红石》，时长 248 分钟。

我不是很明白灯光秀是怎么运作的，只知道三楼楼梯前有一排按钮，按下按钮就会亮起相应的图案。而这些按钮连接着操场下方六七层复杂的红石结构，里面是无数的命令方块和映射数据。最后幻化成闪闪发光的窗户。

罗马说，如果你给他们一份 DDL，他们甚至可以制造一枚火箭。

配音组

这就是我们这个团体的故事的开始。

张启宣之一次给我配音的时候，我也跟他一样忐忑不安，虽然现在的电子产品水平，在家录音的质量是可以保证的，但要让大家跟着配乐读出饱满的感情，技术难度还是很大的。

现在介绍一下我的两位队友，张宇浩和苗思雨。她们是我在校期间的老搭档：张宇浩主持过元旦晚会、歌唱比赛等许多大型活动。我和苗思雨主持过辩论赛和物理创新大赛。而且这两位同学在大学期间也从事过播音主持相关的工作。如果没有她们过硬的专业素质，就没有最后呈现出来的优异成绩。

我没有问过这两位学生平均每个旋律录了多少遍。但我可以告诉你，离线录音是一件非常辛苦的工作。为了尽量减少噪音，房间内不能开窗、不能开风扇。录音时，如果某个词读得不好，或者突然有噪音，就得回去重录。我经常要录三四遍才能满意。这两位学生在提交初稿时，甚至还提交了几个情绪色彩和速度不同的版本让我选择。这些前期的额外努力，让我们的后续工作变得轻松很多。能和如此优秀的人一起工作，绝对是我的荣幸。

另外还要感谢宋祥坤帮我重新混音解说，临时录制了《大龙》需要修改的解说。他的专业水平比我们好，但后期事务繁忙，所以前期录制就没请他多做。由于设备条件有限，这个解说最终的效果很大程度上是靠后期弥补的。感谢他在后期工作中的帮助和包容。

从技术上来说，今年的配音我并不满意。时间和设备给了我们太多的限制。但正如张启宣所说，灯光秀最重要的是人和我们的用心。我可以说，今年的效果是我们现有条件下能做到的极限。

这是苗思雨给我的音频文件。

写作小组

老宋和森里应该是大家熟悉的面孔了。一个是国学社的，一个是兰帆的。他们的文字有一种特别的力量：有关怀世事的宽广胸怀，有温文尔雅、沉稳的才华。我在播解说词的时候，常常被这些文字感动。

我和老宋之间有个笑话，叫“日万言书”。事情的起因是，有一天我在读《古文观止》时，偶然看到李白的《韩荆州书》，就向老宋表白了自己的心情，说我也想要“日万言书，随时可以写”的信心和抱负。老宋说：“我什么时候能写出日万言书，就知道了，什么时候学校领导看着你写。”从此以后，我们私下把给学校写文案的工作叫做“日万言书”，把给学校设计的工作叫做“日万图”。我至今还没有写字的天赋，但老宋写的东西，还是那么的惊艳。

对了，要吐槽一下今年最难读的两段模式：森里那段独特的11:55，需要我模仿纪录片《舌尖上的中国》的男声配音，我花了好久才完整地读完，没有笑出来。还有老宋最后的24个我爱你，最后一句“和你三年的犹豫凝结成一句话，24个我爱你。”最后三个字“我爱你”我调了十几遍才找到合适的感觉。

强烈建议大家有空的时候再看一遍（附链接），里面的很多细节都会让人惊喜、感动。

配乐里有一些小彩蛋

配乐是添加复活节彩蛋的好地方。

今年在选择配乐的时候，最开心的是我们图案里的“老三样”终于有原创音乐作为BGM了：《校歌》、《夏至印象》以及去年的毕业曲《梦里山海》。当我欣喜若狂地告诉张启宣这件事时，他说“我对此没有任何执念”。但在剪辑最后的部分时，这个人却不肯让我们剪辑《梦里山海》。这直接导致了今年史上亮灯时间最长的图案的出现：绿树红墙持续了将近六分钟，直到《梦里山海》结束才熄灭。这就是他所谓的“没有执念”。

《入海》是哔哩哔哩今年推出的优秀作品。当老宋来找我讨论“小船大舰”的格局可以用什么样的梗时，我之一个向她推荐了《入海》。大舰驶入大海，我们走进茫茫人海，这个比喻够美够浪漫吧。

《奖牌》这首歌是为了致敬2018年灯光秀时学校合唱团被要求排练的快闪活动而写的（其实快闪活动是我的主意），今年我们再次把它放进配乐里，献给即将走向考场的高三学子们。

《夏日的梦是什么颜色》和《我喜欢》都是上海彩虹室内合唱团的作品，合唱团曾编排过清唱歌曲《海岸》，据说他们还会编排《我有一口袋星星》。这些作品为彩虹赢得了不少粉丝。我们更喜欢彩虹，是因为他们对生活的调侃和幽默感，更是因为他们对生活的热爱。另外，张启宣拒绝让《夏日的梦》这首歌被剪辑。

关于海报

今年的海报原本不是我做的，张启宣给我发信息让我找别人做，原话是“我怕你突然死掉”。但最后我还是接下了，不是因为我爱设计，而是因为我没看到他的信息。

今年的海报是我和苗安琪、张齐宣三人构思、讨论的结果。我们想传达的概念有两个：一个是“填”——因为今年学弟学妹因为疫情失去了太多东西，我们的线上灯光秀是想给大家高中三年一个相对完整的结局；另一点是“一定要有光”——我们认为“光”这个形象才是灯光秀的灵魂。基于这两点，我们最终确定了几个小人围绕着“Light”几个字母忙碌的场景。这个画面反复修改了三天，直到发表前一天的午夜才定稿。右下角的“24 I Love U”图标并不是今年的首创，这个图标其实是2018年灯光秀结束后送给工作组的礼物上的贴纸图案。

做这张海报的时候心情很复杂。今年的学弟学妹们都曾经是我们工作组的成员。你们值得拥有世间更好的一切。是我们让灯光秀成为灯光秀。

最后的想法

6月27日晚，我和张齐轩坐在他家小区的大厅里，一边喂蚊子，一边逐行阅读评论。

解说结束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学长宋泽宇给我发了《走吧看看远方》的配音小样。我和张启轩一边听一边走出门。夜幕降临，就像两年前我们准备灯光秀的那个晚上。

“我们不需要一盏灯来照亮我们。我们是浩瀚宇宙中无尽的星星：无论我们在哪里，无论我们呈现什么颜色，我们都会独自发光，照亮远方。”

这个工作组最喜欢使用的形象是星星，它象征着光明和希望，也象征着我们自己。

（可链接）今年的灯光秀最特别的地方在于，有最多不一样的灯光，也有最多熟悉的人物。

灯亮之后，我们就没有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