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剑、命运与道

卧澜病中，夜半难寐，思绪万千。

遥想回路，三十岁寒，多少秋凉。

窗外昏黄，车流涌动，夲驰交替。

仙魔魍魉，命运与道，叩问苍穹。

人要有多大的勇气去整体思考这个世界，包括直面丑恶的自己，并在其中真正学会理解、宽容与彻悟。又或许，有的人就是注定会如此这般，权叫做命运好了。什么是命运？古来圣贤皆穷尽智慧，欲以探之，然真正通彻了了。

最近突然很怀念年少时看过的《仙剑奇侠传1》，也因年岁与思考的增长，对以往的东西有新的思考。如果年轻时候，是喜欢里面的刘亦菲，以及折射出来的爱情、命运与冒险，还有连带着青春时对仙侠奇妙与远走他乡的期待。毕竟那时的自己，深困于海垂小镇，如常人一般挣扎，当然也是不知道，曾经拥有的就已经是更好，总是想着上天入地、翻江倒海，远赴天涯干一些轰轰烈烈的事情。那么现在，是体会到其中蕴含着无可奈何的命运、素缘与牺牲，以及感悟和追逐那虚无缥缈的“道”，连带着将渺小的个体融入整个宇宙，还有日渐升起的世界主义与浪漫主义精神。与此同时也想起台湾电视剧《我和僵尸有个约会》，里面所讲述的一个核心主题就是，主人公对抗“命运”之神的捉弄，其中的每个人都为命运而挣扎与嘲弄。人类对于命运的探讨，早已充斥文学与哲学，至于其效果如何？只待后人评述。困住我们的，不仅仅是《六月的雨》，更是我们自己。但这又涉及到对“道”的理解，非常玄妙。

每个人对“命运”和“道”的思考，都是源自于懵懂的世俗经历。换言之，很多日常经历会促使你去思考，也会在生活中教育你。某种意义上，这是实践作用于认识，人将社会意识转换为自我意识。但遗憾的是，正如马克思所说，“在不同的财产形式上,在社会生存条件上,耸立着由各种不同的,表现独特的情感,幻想、思想方式和人生观构成的整个上层建筑。整个阶级在其物质条件和相应的社会关系的基础上创造和构成这一切。通过传统和教育承受了这些情感和观点的个人,会以为这些情感和观点就是他的行为的真实动机和出发点。”这就说，我们身上不可避免地带着对于这个世界、社会乃至自身所处阶层与精神状况的影响，人的思想如此，人的行为和命运也是如此。

大抵刚学会写毛笔字的时候，就喜欢在家中各处涂鸦题字，尽管现在早就不写了。与偶然间在卧室门框里写过“悟生之道”，正值爷爷来家中做客，他笑着问我，你悟到了吗？我只是不好意思地回答，没有，但相信以后肯定的。仔细想来，这几十年其实一直也在围绕此打转转，至于悟到多少，还真不好说。哪怕是写了那么多所谓的“顿悟文”，面对变迁的世界以及层出不穷的书籍与知识，都在新的经历与新的条件下，有不一样的感受和认知。也许，人生本身就是一场修行，无限接近什么，又无可接近，直到我们都重新化为尘埃。

爱情、生存与黑夜，受苦、离别与希望，大概是普通人的全部了。

人都想做命运的主宰，但往往会被命运主宰。人类文化里的矛盾性本质上也是人的本质力量的矛盾性，一方面我们有依靠个人意识改变世界的决心与能力，另一方面这种改变又充斥着种种限制与条件。这种不可调和的自我与外在矛盾，也都深刻反映到我们的思想与文化之中，一时之间，显得大家都很矛盾。

人只有经历命运，才能真正领悟到“道”。它不是可以用简单的话语来描绘，也无须用看似深奥的言词来粉饰。它只是静静在那里，等着你去感悟。人对命运的反抗是一种主体性的自觉与证明，包含着人作为宇宙创造物的内在反叛，但正因为人本身就是一种创造物，因而他时常又会失败。在我看过的所有古今中外名著中，所有的反抗，都是以某种失败而告终。但这丝毫不妨碍，一代又一代的人前仆后继地去反抗它。你说是不是很奇怪。尽管现代工业看似征服了自然，但却很难征服人本身。

《仙剑》中的人物何尝又不是如此。以爱之名，行爱之事，却终抵不过宿命与劫难，在每个看似可以改变命运的关键点上，又因情感与情绪，反而误了性命。年少时觉得为爱冲锋，为爱勇敢甚至牺牲，是一件很伟大的事情。长大以后才明白仙剑奇侠传，很多时候都是自我感动、自我束缚，爱人先爱己，否则你只是在违背他人意志，以爱之名，行自我之事。无数的情歌都在歌唱的一个主题是，为什么我那么努力，你却对我不屑一顾？可是，他只是做他自己，一切不可感动，无他，都只是因为不喜欢。真正的双向喜欢，本质上都不需要为爱冲锋。凭什么你喜欢他，他就要反过来喜欢你，还要接受你把生命都押注在一场命运中。

一路走来，见证了无数的悲欢离合，还有那为爱冲锋。说实话，不论是男女，不论是在何地，不论是对谁，还是很为那些为爱勇敢和冲锋的人儿感动。有爱而不得坐在桥头的哭泣，有爱而不能在冷雨中穿梭，有爱而不可在世界边缘游荡……曾记得本科毕业前夕的某个夜晚，与为爱冲锋失败的舍友一起走在夏夜里突然下起的大雨中，明明是炎热的夏天，却突然想起《冰雨》里的歌词。也曾记得为爱冲锋的男同，孤行千里去天津求爱被拒，回来哭得死去活来、寻死觅活，动摇了爱情是否只存在于异性之间的信念。还曾记得，年近而立的少年，依旧为爱不死心地挽回与苦恼，以至于常常深夜为人开导人生。虽然这些故事的主人公，在自己看来都很幼稚，但其实谁又不幼稚呢？此时此刻，是非对错都不再重要，你只是很真诚地祝福他们，祝福他们都能如愿。

想来，在痛彻的夜晚或某个时刻，他们总能逐渐接近于“道”，他们自己的道与认识。许多主题讨论起来，不免显得压抑和悲观，连带着对人以及人类的同情与怜悯。但面对人类苦难，又怎么忍心转过身去？

道自在天地，也自在人心，更自在自证与自悟。佛与道，在更高层次的意义上，本质上还是相同的，都反映了对这个世界的一种整体性的认识。在人类求知的征途上，有人喜欢化繁为简，凝固总结一些抽象的通用思想；有的人喜欢深刻隽永，以更为形象的典籍去牧化苍生。根本上，都是想让人过得更好一些。

成年人的世界里缺少思考，缺少理解，身体上的劳累与精神上的困顿，总是让人想要休息。困于琐事与生存，就更不得自由思考与阅读了，实为遗憾。

成年人的世界

陈年夜晚里的花

成年人的爱情

午后大雨中的她

困于回忆与春生

山水几点醉夏至

铜铁炉热翻旧浪

灯火阑珊照伊人

成年人的爱情真心与回忆，大多数只在KTV的几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