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语电影风暴：十年风雨，年年春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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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 颜瑜

2021年刚刚开始，电影行业仿佛进入了阳光明媚的日子。

先是陈思诚执导的《唐人街探案3》预售破7.74亿元，创下华语电影史纪录；随后贾玲执导的《你好，李焕英》逆袭春节档，上映不到10天即揽下40亿票房，斩获无数热搜。这两部贺岁片在影视行业寒冬中取得了巨大的商业成功，均跻身华语电影总票房榜前十。

不过，即便陈思诚成为行业首位亿级导演，也抵挡不住观众对《唐人街探案3》的诟病。票房突破30亿的当天，陈导演的经纪人发了一条朋友圈，用他的话来说：现在看不懂，但以后可能会看懂。首位40亿级女导演贾玲给公众解释得最多的是：“我拍电影不是为了当导演，我当导演是为了拍《嗨，妈妈》。

陈思诚曾就读于上海戏剧学院，因打架被开除学籍，后来考入中央戏剧学院表演系。他和贾玲是校友，但贾玲学的是相声，师从大名鼎鼎的冯巩。谁能想到，今天为春节档创下巅峰的两个人，并不是专业导演。如果用一句网络流行语来形容如今的中国电影，那就是“先生，时代变了。”

早在2009年，宁浩就曾聘请了七位编剧同时撰写剧本。《疯狂的赛车》上映后，他成为第四位进入亿万富翁俱乐部的中国导演。在他之前，还有张艺谋、陈凯歌和冯小刚。这些人曾是中国电影的顶梁柱，也是资本追逐的大导演。但仅仅12年后，他们的名字几乎从热搜中消失。

常上热搜的罗永浩曾誓言要拯救华语电影，看完《你好，李焕英》后，他在微博写下222字的影评：它有无数的小问题，但却很温暖，触动心灵。

这个评价诚恳，却无可奈何。1993年以后，中国电影诞生了《霸王别姬》、《活着》等作品，时代的声音仿佛在说“我们站起来了”。中国导演也被学界划分为之一代至第六代，他们有一个共同点：都力图拍出中国电影的灵魂，因此能在国际上斩获不少奖项。后来，第六代导演因不听话而被封杀。

2003年，中国电影界最重要的新政策之一出台——允许任何国有或民营企业投资制作、发行和放映电影。在北京电影学院，以王小帅、贾樟柯为首的“第六代”导演被宣布解禁。现场官员说了一句意味深长的话：今天，你们解禁了，但你们很快就会成为市场经济中的地下电影。

贾樟柯改编了北岛诗中的一句台词来“回答”：不信你们猜不到我们的结局。接下来的几年，官员们的话或许成真了。历代大导演或多或少都遭遇过票房惨淡。中国电影跌宕起伏，有起有落，但最终还是成了一门“生意”。银幕越来越多，票房连年飙升，上市公司纷纷上市。生意成了永恒的主题。

但为何罗永浩提到的“灵魂”却几乎被忽略了呢？这确实是个好问题。

金钱和星星，一个梦想

2009年，寒冷的北方，贾樟柯正在拍摄一场喷火的戏。

那时，他已经39岁了，裹着橄榄绿的外套，围着黑色的围巾，双手插在裤兜里，在拍摄现场走来走去，像个逃课的孩子。这次他来山西拍片，受大杂志《时尚先生》邀请，拍摄《北京之春》，把时尚和县城神奇地结合在一起。如果要用一个时髦的词来形容这种艺术，那就是“时尚下沉”。

那个喷火镜头拍了三次之后，他并不满意，于是从摄影机后面跑出来，用戴着手套的手，将一个假想的靶子指​​向了一位扮成小丑的女演员的头顶。不久之后，新电影《二十四城》在数百家影院上映。他自己也说：我们不是市场的敌人。但这部受到精英群体高度评价的电影，只收获了144万的票房。

电影：二十四城

2010年初冬，刘慈欣从娘子关发电厂跑到太原电影院看《阿凡达》。在天津一家商场三楼的电影院，排队买票的人一直排到一楼。东莞万达影城华南MALL店门口每天都有外地人排队，黄牛票被卖到几千元。好莱坞商业大片用13亿元的票房收入“教育”中国电影人。

但刘慈欣看完之后却摇头表示：缺乏想象力。

这句话说的是电影，不是电影。当时他连续8年拿下银河奖，一人把中国科幻带到了巅峰。所以说想象力不足，是对《阿凡达》科幻水平的批判。他的同乡山西人，那些留在一代人记忆里的煤老板，当时都在跳槽进电影圈。因为电影能赚钱，有文化，最重要的是有女明星。

煤老板们拿着一捆捆热钱北上，造成了电影界一个很奇怪的现象：“摸着煤老板的背过河”。贾樟柯在北京的办公室里，经常有山西老乡来找他，问他：“贾樟柯，怎么办？煤矿关了，我们除了钱什么都没有。”贾樟柯耐心地给他们讲解电影票房分成，其实就是不赚钱。

但没人理解煤老板，也不想理解。那些年，流传着不少真人真事的笑话。比如，一位导演好不容易拿到了煤老板的投资。酒过三巡后，老板很隐晦地问：“女主角是谁？我方便认识一下吗？”导演慌张地回答：“老板，我不是跟你说了这是纪录片吗！”“纪录片怎么了？女主角不漂亮吗？”老板有些不耐烦了。

导演一听急了：“老板，我们这里拍的是猴子啊！”

这个圈子里的水随着金钱越来越浑浊，人心被欲望放大，除了财富和美人，骗子也不少。有人在论坛问：投资几千万，回报七成以上，国产大片，煤老板快来。还有亏损了还心怀不轨的老板在天涯发帖：张老板想投资一些优秀的影片，需要有拍摄资质的影视制作公司，个人或者临时拍摄团队不欢迎参与。

2010年，煤老板同乡宁浩正头痛不已，他执导的《无人区》被称赞兼具艺术性和商业性，可惜因为“用力过猛”而多次改版。另一部同样获得好评的电影《钢琴课》也因 *** 而险些无法上映。后来，该片女主角秦海璐得知剧组困难，不求片酬，而是“自掏腰包”，帮助导演张猛渡过难关。

电影：工厂里的钢琴

曾有记者问秦海璐：有很多煤老板找你拍戏吗？秦海璐含糊其辞地回答道：直接找你的只有一个，间接找你的不止一个，因为制片人不肯告诉我钱从哪里来的。“那你拒绝他们吗？”记者又问。“不，有钱是好事。但我觉得应该找专业的团队，而不是几个人编故事，然后把钱吃光。”秦海璐大胆地说。

这里的“吃”字，不仅道出了黑社会的气焰，更点出了这个圈子“有钱也进不去”。2010年上海电影节，电影人集体批判：“煤老板太多”毁了中国电影。他们之间的恩怨纠葛，不值得局外人关注。但可以肯定的是，在中国电影腾飞的一年，大多数拿着热钱入市的煤老板都亏本了。

随后，知名编剧汪海林怀念起煤老板当投资人的日子，一语双关地说道：他们从不干涉“创作”，除了找女演员，没有别的要求。

资金入市，股票疯狂交易

中国商业电影的气质已经变成了 *** 裸的金钱。

千禧年后，大片时代学好莱坞，大制作、大成本、大明星，最后能收回成本就算幸运了。在那个痛苦的年代，解封后的中国导演走出了艺术的巅峰，他们多年培养起来的观众早已消失，他们面对的是一个陌生的“自由”商业世界。贾樟柯说：“我们也愿意拥抱市场，把所有的精力和财力都投入进去。”但票房数字不会说谎。

上世纪90年代，一位日本导演来北京交流，中国导演问他：你是怎么把对民族的理解融入到电影里的？日本导演回答得很清楚：我只关心性和暴力。观众们纷纷鼓掌，称赞他们是专家，觉得他们是真正的电影人，他们知道好莱坞票房的秘密。香港电影让中国电影窥见了票房的秘密。

那一年，香港导演叶伟民北上，马上就拍了《投名状》。为了拍好这部电影，陈可辛和叶伟民拿出3亿投资的三分之一，邀请李连杰主演。结果2007年上映后，只收获了2.02亿票房。但他很聪明，看到小成本喜剧片《疯狂的石头》的成功，便想出了“喜剧+春节旅游”的点子，加上中国元素。

电影：迷失旅途

2010年，叶伟民执导的《人在囧途》上映，以700万元的投资收获5000万元票房，赚钱效率几乎和抢钱一样高。很多学者、专家、电影人都讨论过这部影片为何如此成功，而有一个答案大家都一致认同，就是因为它瞄准了“春运”。这是中国特色，一条看似正确的电影创作之路。

商业时代、香港电影、华人市场，这三个关键词结合在一起产生了化学反应。

2011年，在著名主持人刘仪伟的介绍下，《人在囧途》主演徐峥坐在了光线传媒老板王长天的面前。当时徐峥还是演员的心态，还没有写好剧本、写好故事梗概。他见到王长天就说：我给你演吧。王长天看了两个小时，最终决定投资3500万。让他投资的理由是徐峥是上海人，抠门又爱惜名声。

电影：泰国迷路

两年后，《泰囧》上映，票房从1亿、5亿、8亿、10亿、12亿一路飙升。中国电影行业沸腾，资本开始疯狂抢购。从2013年2月17日影片上映到7月24日，5个月时间，光线传媒股价上涨185.6%。随后11月，政策层面提出“文化强国”，二级市场资金疯狂涌入，中国电影开始走向史无前例的商业时代。

英国大作家狄更斯在他的革命小说《双城记》一开篇就写道：这是更好的时代，这是最坏的时代。

2010年，中国银幕总数刚过6000块，两年后接近1.5万块，2015年突破3.1万块。根据顶尖智库的数据，2016年中国正式超越美国，成为全球银幕最多的国家。截至2018年底（近6万块银幕），中国银幕数量已比美国多出2万块。

再看票房，2009年中国电影总票房仅为62.06亿元，但2015年，这一数字却高达惊人的441亿元。其中的玄机隐藏在草丛深处，电影市场的火爆只是中国经济的一部分：4万亿计划起源于2008年，银行理财资金在2014年突破1万亿元。随着资金的涌入，一轮由传媒股驱动的牛市已经到来。

数据显示，2013年至2015年，文娱行业并购案数量增长近3倍，由71起增至194起，并购金额也由2013年的332.4亿元增长至2015年的1140.3亿元。更高峰时，平均每两天就有一起文娱行业并购案。养猪户、餐饮老板、烟花爆竹销售商、实业家等纷纷涌入。

当时金融监管整体鼓励金融创新，允许上市公司特别是中小创业公司并购重组，再加上创业板允许影视公司大规模上市，以及“文化强国”等一系列政策激励，传媒股率先腾飞，乐视网、暴风视讯、奥飞娱乐、天神娱乐、万达影视、华谊兄弟等成为靓丽的明星股。但在去杠杆、场外融资严查之下，牛市戛然而止。

2015年6月，股市 *** ，上千只股票涨停，成为历史上值得铭记的时刻。

当年 6 月，恰逢上海电影节举办，当时王长天向公众透露，自己曾两次与马云见面，是因为阿里巴巴投资光线传媒 24 亿。但一般 30 亿以下的投资项目，马云不需要达到投资目标，董事会就可以做出决定。所以，马云与王长天见面，目的只有一个：3000 亿的电影市场，怎么管理？

文化闭关，寒冬来临

除了光线传媒，马云还创办了阿里影业，并投资了华谊兄弟。

2015年巅峰时期，华谊兄弟市值近900亿，但其创始人王中军早就喊出“去电影化”，用股权质押的钱投资房地产，要建华谊兄弟电影小镇、华谊兄弟电影世界、华谊兄弟影视城、华谊兄弟文化城。说白了，更大的对标就是拥有百年历史文化的迪士尼。

王中军要做什么显而易见，基本上成熟的电影人都想这么做，因为拍电影真的是一件苦差事：首先就电影的票房收入而言，很难持续获得高额稳定的回报；然后是电影分成规则，内容方（制片方、发行方等）40%，影院50%，还有10%不能分成；最后就是成本太高，高流量的明星片酬动辄就上亿。

最重要的是，拍电影赔钱比赚钱容易得多。2016年，博纳影业将《封神传奇》带入暑期档，但这部大制作耗资5亿，最后却只拿下不到3亿的票房。电影公司赔钱的例子比比皆是，即便押对了赌注，拿到了票房不错的电影，但因为利润分成问题，也赚不了多少钱。

而且，仅仅依靠电影票房是不够的。

据猫眼专业版统计，2019年是华语电影总票房更高的一年——641亿元。其中，国产片占比约64%，对应票房约410亿元。按照40%分给内容提供商的计算，“拍电影”能赚到的钱，只有164亿元。苏利文曾算过，整个行业的平均毛利率只有35%。这样算下来，这么多电影公司加起来的毛利也只有57.4亿元。

所以，尽管中影集团是唯一拥有进口电影权的公司，但它给资本市场的市值也不过240多亿元。而万达电影这样一个有钱能投、能制作、能发行、甚至有院线的综合性电影公司，目前的市值也不过500多亿元。不是市场在扼杀电影公司的估值，而是它们就是这么值钱。

就连业内坑蒙拐骗的北京文化也无可奈何。纵观该公司业绩，有荣登华语电影总票房榜首的《战狼2》，有为中国科幻电影正名的《流浪地球》，有将现实题材推上巅峰的《我不是药神》。长此以往，这些大片题材多样，却始终未能对北京文化的股价产生深远影响。

电影：《我不是药神》

最近几年，影视行业陷入寒冬，各大电影公司都在抱怨缺钱。

造成这种局面的原因很简单：资本在撤退。以前煤老板们肆意挥霍，现在却无法从资本市场融到钱，也很难从互联网公司拿到钱。很多资深人士多年积累了经验，拍电影只是为了谋生。对很多人来说，电影拍得好不好并不重要，毕竟“追娱乐圈的梦想”不需要知识，更大的成本就是人脉。

也有人很认真地拍电影，愿意牺牲自己的生命。2017年，年轻导演胡波拍出了自己的之一部作品《大象席地而坐》。这部电影很长，四个小时，制片人要求胡波缩短到两个小时以适应市场。但后来胡波交出了一个只短了十分钟的修改版，双方发生了很大冲突。

2017年10月12日，胡波在北京五环外一所住宅楼梯间上吊自杀，用生命对抗“市场”。自杀前，他发了一条微博：这么多年，我从来没想过一个问题，电影到底是什么？电影就是——屈辱、绝望、无力，让人活得像个笑话。之后，《大象席地而坐》获奥斯卡奖，并入围柏林电影节。

近年来，中国电影获得国际奖项的数量在减少，但票房收入却在增加。

王晶导演曾在一档综艺节目中表示，港片 *** 不是质量问题，他认为是市场 *** ，是台资 *** ，因为好莱坞电影蜂拥而入，后来在内地市场，那些伟大的香港导演才得以复活。主持人问：“香港导演为什么很难拿到几十亿票房？”王晶一针见血地回答：缺乏情怀。

所以，今天再看那些票房高企的华语电影，情绪非常明显：有人哭，有人笑，也有人为自己的祖国感到骄傲。王晶也说诛天神途，自己更喜欢王家卫，而不是贾樟柯，因为贾樟柯的功底更胜一筹。贾樟柯解释自己为什么这么“简单”：一个国家的电影应该有文化元素，我们也在捍卫电影作为娱乐的权利。

很多年前老师就提到过“双百”政策：百花齐放、百家争鸣。但这些年，中国电影的路越走越窄，人心浮躁到极点，只给商业片留出了一条阳光大道。文化是什么？是精心设计的粉丝圈文化，还是男女对立的“文化”，还是一个国家独有的时代“灵魂”。

怀揣电影梦想的创业者，都想成为迪士尼那样的人，但他们的“灵魂”不仅在于商业，更在于他们花费数百年时间打造的文化。

走过 风的季节

2月22日，截至发稿，《你好，李焕英》票房突破40亿元，超越《唐人街探案3》，位列华语电影总票房榜第五位。

能拿到这个成绩实属不易。有人批评《你好，李焕英》强行炒作，称它并不是一部好电影，只不过是一个延长的小品；有人说，它的成功是缘分和时机，得益于疫情和就地过年的政策，而同题材电影《冲浪者天堂》票房才1个亿；有人对这部电影爱不释手，特意带着父母一起去看。

《你好，李焕英》对于80年代文化的刻画，其实才是这部电影的灵魂。尽管没有《小武》《站台》那样的意识形态碰撞，没有那个时代风起云涌的启蒙叙事。但却有很多深度还原的伏笔细节，比如用票子换电视机、厂长通过女排比赛给儿子选媳妇、女排精神影响一代人……

电影：乘风破浪

不只是《你好，李焕英》的评价“褒贬不一”，资本市场也是如此。作为该片首发出品方，北京文化今年首个交易日便收获涨停，理论上连续涨停三个不成问题。但随着公告发布，2月19日当天，北京文化仅上涨7%，换手率和交易量均有所增长。

北京文化公告：“影片已委托第三方公司担保发行，担保票房收入15亿元。截至2月17日24时，影片累计票房收入约27.25亿元（含服务费），公司来自影片票房的营业收入约6000万至6500万元。”这意味着，《你好，李焕英》背后的大赢家另有其人。

2月21日晚，又一则公告揭晓大赢家。恒腾网络称：旗下如意影业担任主出品方和更大保底发行方的《你好，李焕英》，截至2021年2月21日晚7点，上映10天票房已突破40亿元，仍在院线上映中。

恒腾网络股价自2月份以来已上涨逾320%，市值已达1278.08亿港元。

在此前多份 *** 稿中，恒腾网络的介绍很简单：一家用平台思维构建的互联网服务整合运营商，主打互联网家居、互联网素材两大核心业务。最有影响力的信息是，其大股东为恒大和腾讯，前者持股48.68%，后者持股16.9%。如意影业去年被其以72亿港元收购。

如意影业旗下拥有出品公司上海如意及长视频平台南瓜电影APP，参与出品的电影有《你好，李焕英》《送你一朵小红花》《致我们即将逝去的青春》《动物世界》《缝纫机乐队》等，参与拍摄的电视剧有《原来你还在这里》《北平无战事》《老中医》《爱情的边疆》《老酒馆》等。

据官网介绍，南瓜电影自称是国内唯一一款暗黑题材正版视频APP，里面包含很多意想不到的电影资源，号称能给你“好看”。据资本侦探了解，这款APP的运营模式是“纯付费、无广告”，除了内容能力之外，对标，截至1月底，注册会员3610.7万，付费用户592.7万。

恒大似乎创造了一个缩小版的迪士尼。

2月18日晚间，恒腾网络宣布，公司与恒大旅游集团签署战略合作协议，公司旗下如意影业将其影视作品知识产权授权给恒大旅游集团，恒大旅游集团在全国14家儿童世界主题公园使用相关IP。双方将发挥各自资源优势，共同开发运营相关IP及衍生品。

加之2016年恒大收购嘉凯城发展影院业务，一切迷雾已彻底散去。主题公园+流媒体+电影制作发行+影院，一个“小版迪士尼”已成功布局。但这条路漫长而艰难，迪士尼百年来遭遇无数挫折，最终成为如今3000亿美元的巨头，靠的就是独特的文化。

中国电影新的资本故事似乎已经成型，不再是大片，不再是赌哪段会大卖，而是文化，一种能把内容从头到尾包起来的文化。这样的故事是有价值的，值得市场期待。但商业模式的雏形已经确立，最终还是要靠人才，这并非是一部艺术与商业相结合的电影那么简单。

贾樟柯十年前在一次演讲中对中国电影有过这样的自白：“我们中的一些人会拍出各种各样的好电影，我们也会拍出各种各样的烂电影。但我相信，只要我们还有自己，我们就能留住我们的灵魂。只要我们还有对现实的认识，就意味着我们还有充足的创造力。对不起，我说了太多的‘我们’，因为一个电影精神不是一个人就能构成的。”

从煤老板开始，中国商业电影一路飙升，即便走了很多弯路，在资本市场制造了泡沫，但在互联网的运作下，行业只是处于寒冬，并未崩塌。疫情带来的毁灭性打击，也算得上是供给侧改革，总设计师说，富人应该带动穷人，所以电影的百花齐放、文化的多元绚烂指日可待。

对于电影行业来说，2021年是最后一搏，还是曙光初现？答案已随风飘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