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对于沈迪来说意味着什么?”聊天结束的时候,她突然有了主意。

“如果我要写一本名为《我的天才女友》的书,我的母亲将是我的天才女友。”

文 | 金钟

编辑|李莉

没有婚礼,先有婚礼致辞

“尊敬的各位来宾、各位亲朋好友,大家好。

今天对于我的女儿和女婿来说,是一个特殊的日子,在这个特殊的日子里,我代表我们全家,向在场的各位来宾表示热烈的欢迎……亲爱的女婿,如果你爱她,就让你的爱像阳光一样围绕着她。”

天色已近黎明,一位紧张的母亲正在排练女儿婚礼上的致辞。她手捧长长的草稿,无意中提到这篇致辞是三年前写的——三年前,她的女儿甚至还没有伴侣。

母女二人似乎并不亲近,交谈时有距离感。母亲排练时,女儿则在玩手机。最感人的时刻出现在最后。母亲准备了如此复杂冗长的草稿,但真正上台时,她的声音哽咽了,千言万语中只能说一句,“各位来宾、亲朋好友,我……祝宝宝幸福。”

这是导演沈迪的超短片《宝儿》,是2023年vivo×FIRST超短片单元中vivo手机创作奖的作品。这个故事里讲的是东亚家庭中典型的母女关系:一个笨拙于表达自己的母亲,一个想要逃离传统价值观的女儿,以及她们之间复杂的爱情。

这部超短片的创作灵感也来自沈迪的真实生活——去年夏天,她在家里收拾茶几,茶几上放着妈妈写的东西,有医方、手写歌词,还有一张大大的黄纸。她抽出来一看,欣喜若狂——上面写着“女儿婚礼上的致辞”,很长,很有说服力。那时,沈迪还没有男朋友。

沈迪是辽宁大连人,1994年出生,2017年毕业于上海戏剧学院,毕业后当了导演,毕业作品曾获2018年戛纳电影节基石单元二等奖。临近30岁,婚姻和爱情渐渐成为她和母亲之间无法回避的问题。母亲认为,遇到对的人,就要一心一意。沈迪并不排斥结婚生子,只是觉得这件事不能操之过急。更何况,她的事业正处于上升期。

我的母亲于凤仙女士用她亲切的大连方言向我们讲述了这条留言的由来:这两年,她每出门,都会被亲戚朋友问起,“我什么时候能吃到申迪你家的喜宴?”她的一些朋友因为儿女都已结婚生子,要离开大连去照顾孙辈,怕儿女一时回不来,就把自己那一份婚礼钱提前给了申迪。

有一天,她突然想到,应该先写女儿的结婚致辞。“她总不能一直结婚吧?”她一边写,一边利用平时在各种活动中听到的致辞,一边练习手势。写完之后,女儿说暂时没有结婚的打算,于是她就把这件事抛在脑后,不再去想。

短片《宝儿》中,一位母亲在女儿婚礼上排练致辞。

沈迪和于凤仙女士不是典型的东亚母女,两人从小就在一起嬉笑玩耍。于女士喜欢打麻将,一时兴起,便驱车数十公里去摘蓝莓、去河里抓鱼、帮人种土豆。至于女儿,她“一点都不在乎”。女儿的工作到了戛纳,母女俩就一起穿着裙子、高跟鞋在戛纳跑来跑去。她们还在意大利看到了漂亮的貂皮。作为东北女人,于女士对貂皮念念不忘。

听到女儿不结婚,余女士的之一反应是:“我分到的那笔钱该怎么花?”她交友广泛,算了一下,如果结婚,能请600个人,赚回来的钱足够在大连买房首付了。母女俩达成协议,如果沈迪实在不想结婚,就办个假婚礼,谎称女儿和女婿出国留学了,余女士把婚礼办好,把钱赚回来。

如此轻松的母女关系并不多见,因此沈迪改写了《宝儿》中母亲的台词,让母女关系显得更加紧张,希望呈现一种更常见的东亚母女关系。

尤其是在婚姻和生育问题上,东亚母亲与女儿之间的冲突是如此强烈和鲜明。北京大学教授戴锦华曾多次谈到《花木兰》的困境——当今中国的年轻女性大多是独生子女。她们在非常特殊的文化和性别教育下成长,一边被教导“做女孩”,一边被要求“活出成功人生”。父母的期望不是“希望女儿成凤凰”,而是“希望女儿成龙”。在这样的背景下,母亲和女儿都要适应新的代际关系和新的人生选择。

因此我们在这里讲述申迪和她的母亲于凤仙女士的故事,希望展现母女关系更多的面貌和可能性,我们不必过着某一种生活,也不一定要在家庭和事业上做出同样的选择,非此即彼的选择。

妈妈我的天才女友

7月19日,视频连线,另一边,于凤仙女士坐在沙发上。她留着一头卷发,穿着绿色的碎花裙,戴着耳环。沙发上摆着靠垫,身后是一幅迎客松的画作。唯一让她没有想到的是自己的声音——这位麻将爱好者因为两天前打麻将时空调开得太大,嗓音有些嘶哑。这次采访结束后,她要去打点滴。

余女士的生活与时代同步,她原本在一家国企当出纳,但1994年国企倒闭,她下岗了,在家做起了全职主妇。女儿上六年级时,她决定创业,开了一家电器店,从此经济独立。

对于沈迪来说,她是一个很不一样的妈妈,她们从小就很亲近,妈妈很爱她,对她很好,很包容,不向她索取任何东西。

沈迪上小学时,是全职家庭主妇。她每天在学校上课时间做好饭菜,然后趴在窗台上,远远地看着孩子放学,宝宝出现。女儿抬头,妈妈低头,这种相互的亲密感一直延续到今天。但与此同时,余女士也是最轻松的家长。小学开家长会时,她经常到了学校,却记不住女儿在哪个班,或者打 *** 告诉班主任在打麻将,这次就不去了。

母女俩也经常一起做一些突发奇想的事情。最让沈迪难忘的一次,是五年级的暑假。当地气象预报说,明天有台风登陆大连,要求全体市民不要外出,以防高空坠物。大连纬度较高,台风很少见,当时谁也不知道台风有多强。母女俩听到消息后兴奋不已,“我们决定瞒着爸爸,第二天去看台风。”

第二天吃完午饭,她们果然出去了,找了一块空地,在那里站了一下午。但最后台风没来,她们就去跳蚤市场买了一张桌子,失望地回家了。晚上看了看天气预报,说台风快要登陆大连的时候,转向朝鲜了。后来,申迪经常会想起那个下午,才发现一时兴起和妈妈一起出去等台风是多么浪漫,这种事再也不可能发生了。

短片《宝儿》中,母女俩在甲板上拥抱。

余女士的生活中有很多这样的时刻。沈迪上初中的时候,她跟着余女士回奶奶家。车开到一半,路边有个卖日用品的店铺,上面挂着小竹篮。余女士突然说,那个篮子很漂亮,“怎么样?我们买个篮子去摘蓝莓吧!”她下车,买下篮子,开车到五十公里外的一个采摘园,摘了两大篮蓝莓,带回来给沈迪的爷爷酿酒。最后,两篮蓝莓因为沾上了水,全部烂掉了。

余女士也喜欢抓鱼。每到夏天,她的后备箱里总是鱼味十足——总有一张渔网。开车出去时,一碰到河边,她就会问:“你下去吗?我带了网。”申迪笑着对她说:“妈妈,你真厉害!你几乎把这条河里的鱼都抓完了。”

于是有一次,申迪带了一位好朋友回家,之一次见到于女士,朋友就由衷地评价说:“你妈妈看上去就像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女孩。”

一个五十多岁、按照传统观念结婚生子、经历过辍学、下岗、再就业的女人,怎么会有如此的活力?从女儿的角度来看,这或许和她成长的家庭有关。

沈迪的爷爷奶奶都是严格意义上的孤儿,两个孤儿组成了新的家庭,没有了上一代人的束缚,养育孩子更加自由,整个家庭显得有些格格不入,不靠谱。

余女士的姐姐,也就是沈迪的二姑,十年前突发奇想,想上山看啄木鸟,结果摔断了一条腿,现在腿还有些问题。三四年前,沈迪的奶奶回老家扫墓,想在七十年前她玩耍的那座山上找一块大石头,全家人一起陪她去。最后石头没找到,大家开心地在墓地边野餐。“别人家在扫墓,我家在春游。”

在这样的家庭里,申迪从小就受到鼓励,很少听到母亲说“不”。

她从小就爱看书、看电视、看电影,堪称电视儿童。她给妈妈洗脑,“我看的课外的东西,都会反馈给我。”妈妈也同意了,就不管她了。后来,她去大连参加校园主持人比赛,需要自己准备节目。她报名的节目是她从《大展宏图》里学到的:通过摩擦 *** ,可以吸起地上的头发。

她在比赛中得了奖,妈妈问她:“你怎么会知道这种东西的!你真是厉害啊。”她说,这都是她看电视学到的,妈妈甚至觉得,她看的东西,一定是有用的。

成长,当然有坎坷。比如申迪考了两年艺考,之一年准备不充分,成绩出来的时候,全家正在吃午饭,她查完后,补考没通过。她半天不说话,最后跟妈妈说:“她没考上。”妈妈回答:“没考上,没事。”申迪说:“我想再来一年,妈妈。”妈妈马上回答:“来,你不来一定会后悔的,吃饭吧。”就这样,一个重大的决定,就这么轻松愉快地做了。

也正是因为如此亲密的关系,2018年,沈迪从上海戏剧学院毕业后,做出了一个难得的选择——搬回大连老家,和父母一起生活。除了出去拍电影,她把很多时间都投入到家庭事务中。家人的血压、奶奶的膝盖、叔叔的手术,甚至堂兄的物理补习班,她都关心。

她的手机里有一份备忘录,名为“家庭小事”,记录了这些年来家里发生的各种事情,其中​​大部分都是关于她母亲余女士的。截至我们见面的那天7月17日,她的手机里一共有468条信息。余女士的婚礼致辞是其中最小的一件。

类似这样的故事还有很多,比如去年沈迪失恋,晚上在家喝多了,酒瓶就放在床头,第二天余女士帮她把酒瓶拿走,只是轻声说了句“别喝多了”。

再比如,前几天,申迪开玩笑说自己看上了一位医生,于女士打起精神说:“医生,你靠谱。”她表示自己要挂号,然后对医生说:“医生,我正好有个女儿,想介绍给你认识。”申迪说这个办法不好,母女俩开始饶有兴致地讨论,如何才能更有效更合适地联系到医生。

对于沈迪来说,妈妈是什么?聊天结束时,她突然想到了!“妈妈,她对我来说是什么?如果我要写一本书,名字叫《我的天才女友》,妈妈就是我的天才女友。”

图片来源《我的天才女友》第三季

作为一名东亚母亲

当然,作为一名东亚裔女性,年逾五十的于凤仙女士也一定有一些艰难和痛苦。

的手臂上有三处纹身,其中一处与她的母亲有关。纹身是两个小人物,一个扎着马尾辫的小女孩,和一个小男孩—— 6 岁的妈妈和她 20 岁的爸爸。他们是从旧照片上剪下来的。

余女士与丈夫是兄妹关系,说是兄妹关系,其实她只比丈夫大两岁,两人自幼相识,十四五岁便开始书信来往,丈夫在信中称呼她为“大姐”,联系她的理由也多种多样,比如找她借书(但其实他一点都不喜欢看书)、找她帮忙买书之类的事情。后来两人结婚了。

只因大她两岁,于女士自然而然地就觉得自己是姐姐,所以对丈夫十分宠爱。至于到什么程度,沈迪在微博上写下了两人的对话——

“我爸:今天风太大了,别人的篮子被吹到楼下了,我把它捡起来放到墙上。”

我妈:“你终于做了一件好事,今天你长大了,2023年,现在54岁了,你长大了。”

申迪有时候会想,如果他们不是兄妹,在另一个平行时空,“如果我的爸爸年纪大一点,他会不会懂得更好地照顾我的妈妈?”所以她纹了这个纹身,里面有一种叹息,一种秘密的愿望。

我们在采访过程中,于女士的善良感受非常明显。她说,在怀神地的时候,她曾被一辆拉钢筋的车拖了20米,当时司机提出赔偿她8000元,但她拒绝了,因为她觉得对方不是故意的。那时候,8000元就可以在庄河买一套房子了。

沈迪当然记得更多。余女士自学 *** ,免费给邻居 *** 。遇到捡垃圾的老人,她会请他们进来,给他们洗头,给他们一碗饺子、一瓶水。她陪沈迪去乡下拍戏,认识了孤寡老人,老人时不时会来看望她;她家里远房亲戚多,自己又没有孩子,把她送到养老院,对方很信任她,甚至会在半夜三点打 *** 说想吃烤肉、烤红薯。

她也庄重自立,靠自己的力量站起来。下岗后,她做了几年家庭主妇。后来,她打算和人合伙开一家电器店,但对方暂时退出了。丈夫说:“我们还是别干了。”“你什么都不懂。”她不会,觉得自己可以学,“我不辞职,一定赚钱。”她从零开始学习电器的设备、型号、厂家、售后服务,让店面活了下来,家里的经济状况也因此好转。

对于沈迪来说,母亲是道德和情感上的标尺。她戏称母亲是“新华街的道德模范”。当遇到事情,她不知道该怎么办时,她就会想,如果于凤仙女士在这里,她会怎么做。

她对父亲和母亲的感情不同,“太容易和东亚裔爸爸闹矛盾了。”因此,自2018年搬回家后,她在房间里一块巨大的白板的右上角装了个框,在白板上写了一句英文“对他好一点”。内容来来去去,但这句话从来没动过,用来提醒自己控制情绪,对他好一点。

她常常觉得自己欠父亲一份感情债,没有像宠爱母亲那样宠爱父亲。但有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她和母亲冷战,父亲对她说:“你要明白妈妈,她爱她爷爷,就像你会可怜我一样。”沈迪听后,瞬间哭了。那一刻,她确定这太好了,“爸爸明明知道我很爱他。”

但对母亲,她却有种温情。到了这个年纪,她们还是无话不谈的母女,有时也会聊起,如果余女士没有生下孩子,她的生活会不会更好?但几年前,申迪开始觉得不行,“如果妈妈选择结婚生子,那么她生的孩子一定是我,因为别的孩子不可能像我一样对她好。”

她甚至会疯狂地想,如果克隆不违法的话,她会克隆一个妈妈,“我要把她从小养到大,让她重新快乐地生活”。

沈迪和余峰首次合影

妈妈成了主角和制作人

50岁的余女士因为参与女儿的电影,经历了不一样的人生。

她是故事《宝儿》的原型,为这部短片贡献了灵感。影片中母亲的台词是沈迪亲自撰写的,部分内容传递了她对婚姻和爱情的看法,但真正的情感力量还来自于母亲。“在妈妈的原信里,她写了很多她是如何陪我长大的,我是她的宝贝,但全篇都用同一句话来表达——我希望我幸福。都是为了表达这句话。”影片以这句话作为结尾,最令人感动。

于女士成为了沈迪在影片结尾感谢的对象,“我想把这部电影献给我的妈妈。”但很多人不知道的是,于女士还担任了《沈迪》的制片人。

2017年,沈迪从上海戏剧学院毕业,准备拍一部毕业作品《动物》,拍摄地是她的家乡大连。照片拍摄的村庄,正是她爷爷曾经居住的村庄。于女士自然而然地赶来,开始拍电影。从来没接触过电影的人,也开始拍电影。

当然,这里也需要她。沈迪需要驴车,但年轻人都找不到驴车,妈妈只好插手。最​​艰难的时候,是临时加了一个场景,第二天需要一条船。沈迪早上跟妈妈说了,但余妈妈只说了一句“我一会儿出去找找”。中午的时候,船在河边停了下来。

余女士靠民间智慧和世事智慧做制片人。船其实很难找,最后只有一户人家有新船。按照当地习俗,新船要“装”(放鞭炮)才能用。她下水后,干活干得辛苦,给人家钱,给人家买鞭炮,还替人家爬上横梁。

妈妈是制片人,沈迪对她的信任感很强,如果是比较熟悉工业运作体系的制片人,一定会说:“导演,你的要求不合理,不能下午用船拍戏,早上再跟我说。”但我妈不会,会说,好,我去找。

拍摄过程中,余女士依然展现出自己的纯真与热情。电影的灯光组有一个叉子,是用来把反光板歪斜的。有一场戏用不上,余女士就喊灯光组大哥:“我带你去叉鱼吧!”女儿在上游拍戏,她在下游叉鱼。果然一拍即合,当天中午剧组就把鱼吃光了。

沈迪的师弟师妹们来帮忙,于老师只好装作地主,天天陪他们喝酒。她酒量不错,亲自倒满杯子,“阿姨,这杯干了。”孩子们听后慌了,“阿姨都干了,我们也要干吗?”要不她干,她也要检查,“你们没酒了吗?阿姨再给你倒一口。”

影片杀青后,沈迪回到剧组居住的农家乐,看到余女士手拿一张纸,在楼道里来回踱步,嘴里嘟囔着什么。问起余女士,她表示待会儿要在闭幕宴会上发表演讲。沈迪欣喜不已——根本没有这个环节。可惜,“演讲爱好者”们没能得到大显身手的机会。

毕业作品拍完后,申迪将作品投稿到戛纳电影节,没多久就收到入围邮件。申迪的之一反应是带妈妈一起去。她很享受在人生中最重要的时刻有妈妈陪在身边,可以和妈妈分享“转身就能拥抱她”的感觉。戛纳是她24岁时最重要的活动之一。

当年5月,母女俩飞往戛纳,申迪去见评审团主席,还带着余女士,并向他介绍说:“这是我的制片人,也是我的妈妈。”

在一个聚集了全球更优秀电影人的电影节上,这个与电影毫无关系的东北 *** 姐,展现出了她未经训练却又准确敏锐的审美。她看了贾樟柯的《江湖儿女》,看完后很激动,说很喜欢。沈迪问她最喜欢哪一场戏,她说最喜欢赵涛在路边抢走想骚扰她的大哥的摩托车,在大雨里骑着自行车逃跑的那场戏,她觉得特别有力量。

她最喜欢的一部是比利时电影《女孩》,讲述一个小男孩想做变性手术,跳芭蕾的故事。电影有英文字幕,她听不懂,沈迪就把每一句都翻译在耳边给她听。看完后,她起立鼓掌,与观众一起鼓掌7分钟。28岁的导演和16岁的演员出场,她由衷为他们高兴,“这两个孩子完蛋了!”

作为女儿,申迪非常珍惜这样的时刻。电影太有魅力了,让她们超越了母女之间简单的情感联系,产生了精神上的共鸣。她们一起被赵涛在戛纳电影院雨中骑摩托车的场景感动。“很珍贵,很难得。”

戛纳电影节上,于凤仙最喜欢的电影是《女孩》,她听不懂英文字幕,沈迪就一句一句地在耳边翻译给她听。

超级短片,一种赋能

很多人可能不知道的是,沈迪的《宝儿》全程都是用手机拍摄的,她用了四台vivo X90 Pro+,之一天晚上九点开始拍摄,第二天早上五点结束。

这也是她之一次完整用手机拍摄短片,拍摄效果比她预想的要好很多。一开始她还有些担心,但用过之后发现,即便是在光线昏暗的场景,vivo手机也能把画质拍得纯净清晰。最后看片子的时候,已经很难分辨出手机和相机的区别了。

而且手机有它独特的优势——便携性,她说,“你可以把相机放在口袋里”,包括一些特殊的机位,比如低机位或者角落,相机无法完成的角度,手机都可以完成。

日常生活中,手机确实是申迪的记录工具。她的手机里有很多视频,都是关于家庭、关于妈妈的。这些现实生活的片段给了她灵感,帮助她创作出更多深刻的作品。

事实上,《宝儿》所在的vivo×FIRST超短片单元已迈入第四年,2020年vivo与FIRST青年影展达成战略合作,超短片单元由此拉开序幕。

“宝儿”荣获vivo手机创作奖

为何会有这个单元?这一切的起源,是FIRST青年电影展与vivo的共识,“每个人都是创作者”。超短片的形式,是一种鼓励,让创作者无论身份如何给我等一下,都可以毫无阻碍地举起手中的工具,让更多人爱上拍摄,让行业和市场更加繁荣。

四年来,超短片单元也是FIRST青年电影展中形式最多样、内容最丰富、亲民性最强的单元,共收到作品超过4万件,创作者除了有专业背景的电影人,还包括人类学家、作家、银行职员和健身教练、工程师、婚礼策划师等。在办公室、健身房、田野间,他们都可以拿起手机,开始记录、创作、表达。

影像表达的大众化、公平化也离不开以vivo为代表的手机厂商对手机摄影技术的不断探索。比如电影《蓝色门》中的经典镜头:男女主角在树荫下骑行在夏日的台北街头。在过去,这需要借助专业相机进行多机位拍摄。但现在,只要开启vivo手机的运动对焦功能,或是人像模式下的摇摄功能,就能拍出类似的画面。

这些用手机拍的作品,也是我们这个时代的记录。比如今年的《宝儿》来自沈迪看到的妈妈写的婚礼致辞,探讨了新时代的母女关系;还有今年的作品《小鬼当家》,是刚刚当爸爸的导演肖一凡拍摄的,早上起床发现孩子的床乱糟糟的,开始想象晚上的情景。还有一件作品给很多观众留下了深刻的印象——2022年vivo武汉市民评委组慢慢痊愈、放松下来的画面。这些作品关于现实,关于家庭,关于爱,歌颂日常,回应当下。

只要你看过这些作品,就会明白,它们并不是短视频,而是时长不超过五分钟的电影,里面蕴含着粗糙的现实、丰富的情感、故事的宇宙,以及创作者毛茸茸、狂野的想象力。

如同2021年,导演郑大圣观看超短片首映后表示,“就像是看到了电影的又一次发生。”2022年,演员段奕宏也表示,惊叹于超短片创作者超乎想象的表达能力。

今年7月29日,在vivo×FIRST超短片单元首映暨颁奖典礼上,评委刘青动情地表示,看完今年的作品,发现现在的年轻人是影像时代的原住民,“你们在手机上写作。”他还表示,很多作品来自未来,有原创性、有民间性,是非常珍贵的传统。今年超短影像发现奖获奖作品《来啦》的导演在现场表示,“相机是上帝赐予的礼物,手机则是更大的惊喜。”

超级短片法官刘·金(左)和杜凯凡(右)发表演讲。

另一个令人惊讶的事实是,在今年的超短片电影部分中,一半的参与作者出生于2000年。这个时代的年轻人在想什么,年轻人想在他们的之一部播放按钮中录制和表达什么?

70年前,同一群年轻的电影制片人在当时喊着一个著名的口号,“导演应该像笔一样使用相机。”

正如创作者所说的那样,在口袋里拿起手机,“我的相机不撒谎”和“我的相机不停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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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文地址:《给我等一下 妈妈我的天才女友》发布于:2024-05-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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